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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事情已经发生了，也只能这样硬着头皮撑下去。

今天陈默没什么事，就坐在办公桌前发呆。

杨俊杰那边干得是热火朝天。

正如陈默预料的那样，杨俊杰这些年一直在外头接私活，客户资源攒了不少。

现在虽然价格贵点，但他能保证质量，所以还是有不少人愿意找他买各种零件。

这样一来，机械厂这边订单不断，干得特别起劲。

不了解情况的人还以为抚远集团又恢复了当年的红火景象。

但其他几个厂子就没这么热闹了，依旧是死气沉沉。

不过最近也开始有人清点厂房里的设备了。

钢铁部是这样，矿务部也差不多，生活部这边能卖的基本都出手了，反倒成了最清闲的地方。

郑昱阳也没闲着，财务部的账已经查得差不多了，给陈默准备的各种“黑材料”也攒了不少。

很快他就带着人离开财务部，开始评估集团其他资产，第一站就是钢铁部。

其实郑昱阳心里也有数，生活部早被搬空了，矿务部那些采矿的大设备也都运到国外去了，剩下的东西不多，真正的重点还是在钢铁部。

结果郑昱阳的人和韩昌的人碰上了，两边都是来评估资产的。

虽然撞在一起，但谁也没多说什么，你忙你的，我干我的。

刘志平也离开了抚远市，跑到全国各地去打听，看哪些工厂、企业对这些设备有需求。

郑昱阳还动用了自己在国资委的老关系，把话放出去：不管是买抚远的设备、地皮，还是厂房，能压价就尽量压，越便宜越好。

一时间，抚远集团内部风声鹤唳，人心惶惶。

一边是国资委来评估资产，一边集团自己也在盘算家底，这事根本瞒不住。

大家心里都明白，抚远集团已经走到头了，穷得快连锅都要砸了，谁能不着急？

以前在抚远上班可是个香饽饽，端的是铁饭碗。

可现在这饭碗早就摔得稀碎，虽然手里还捧着，但谁也不知道啥时候就彻底碎了。

不少职工下了班就跑去小饭馆喝酒解闷，倒是让附近的小餐馆生意好了不少，超市里卖酒的销量也明显上涨。

整个抚远市都被一股愁云笼罩着。

唯一不担心的就是本地的公职人员了。

以前他们还挺羡慕抚远集团的员工，那福利待遇好得离谱，生老病死全包了。

这种待遇在全国都少见。

他们虽然是公务员，但在抚远这块地界上，谁敢说自己有多风光？

但现在形势反转了，抚远集团眼看就要垮了，而他们这些公务员虽说工资一般，但胜在稳定，只要自己不作死，这份工作能一直干到退休。

这也是抚远人头一回开始羡慕这些拿着“铁饭碗”的公职人员。

总之，抚远集团上下全都人心惶惶。

虽然大家心里都不愿意看到集团垮掉，但现实就摆在眼前，抚远集团离彻底倒下，也就是一口气的事儿了。

而且这口气，估计也撑不了多久。

党委书记陈默一直没出面安抚大家，因为他心里清楚，自己站出来也没用。

他现在是下了狠心，准备放手一搏，用一剂猛药来试试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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