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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与死的距离，有时候就他娘的只有一线之隔。

牛德感觉自己像是个被放在烧红铁板上的蚂蚱，每一寸皮肉都在发出痛苦的尖叫，而身后那索命的寒气，就是即将落下的巨脚掌。娲皇宫那柔和的光芒近在眼前，仿佛伸出手就能触摸到那温暖的造化生机。

快到了！快到了！

他甚至能隐约看到那宫殿古朴宏伟的轮廓，祥云环绕，瑞气千条，跟他上次来“打卡”时一样…呃，虽然上次是躲在远处偷偷看的。

希望像是强心针，狠狠扎进他几乎崩溃的心脏里。

“娘娘！女娲娘娘！开门啊！救命啊！您最忠实、最乖巧、最热爱和平的小牛牛来投奔您啦！”牛德内心疯狂呐喊，几乎要把这念头当成祷告发送出去。

他拼尽最后那点压榨出来的力气，遁光扭曲着，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，直直撞向娲皇宫外围那层看似柔和、实则坚韧无比的造化屏障！

只要能撞进去！只要…

就在他遁光的前端，几乎，几乎就要触碰到那层流淌着生命光泽的屏障的刹那——

“嗡！！！”

一股无法形容的恐怖压力，猛地从他身后降临！

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、凝固。

牛德全身的血液，不，是全身的一切，包括思维，都好像被瞬间冻僵了。那冰冷的、纯粹的、蕴含着至高毁灭意志的元始神念，终于追上了他！如同无形却无比锋利的矛尖，已经抵在了他的后心之上！

死亡的触感，如此清晰，冰冷刺骨。

他甚至能“看到”自己下一瞬被这神念贯穿、撕裂、然后像那个山谷一样无声无息湮灭成混沌微粒的场景。

要死了…这次真躲不掉了…

所有的挣扎，所有的燃烧，所有的希望，在这绝对的力量差距面前，显得那么可笑，那么徒劳。

圣人之威，果然不是吹出来的…

极致的恐惧如同冰水浇头，但在这最后的零点零一秒，牛德那被“苟命”本能刻进骨子里的求生欲，却以一种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方式，猛地炸了开来！

什么形象？什么尊严？什么羞耻心？

在活下来面前，算个屁！

电光石火间，一个荒谬、猥琐、但却可能是唯一能瞬间引起女娲注意、并且或许能让她在千钧一发之际出手庇护的念头，如同天启（或者说，是狗急跳墙）般砸进他空白的脑海——

钻！钻裙子底下！

对！就是那里！距离最近！最隐蔽！最能体现“寻求庇护”的姿态（虽然方式极其不要脸）！而且…以女娲娘娘那偶尔流露出的恶趣味…说不定…有用？

这个念头太过惊世骇俗，以至于牛德自己都愣了一下。

但身体的动作，却比思维更快！

“进去啊！！！”

他发出了一声无声的、源自灵魂最深处的咆哮，不再是燃烧精血或混沌气，而是直接点燃了那一点点维系着自身存在的本源道基！

痛？已经感觉不到了。

一种比死亡更彻底的虚无感袭来，但他顾不上了！

嗡——！

得到本源力量灌注的遁光，在这一刻没有变得更大更亮，反而猛地向内收缩、凝练！原本还算粗壮的黑白流光，瞬间变得只有泥鳅般粗细，颜色却深邃得仿佛能吸收一切光线，透着一股子决绝的诡异！

遁光的速度，在这一刻超越了某种极限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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